第2章 一切都如噩夢一般

止鶴洋咬了咬唇,臉色慘淡如命己將至,強將內心對他的害怕壓下去低眸淡漠:“你告訴我,你的名字,我明天也忘了。”

我纔不想記。

他鄭重其事的隆重的說:“易容易的易,顧照顧的顧,林森林的林,易顧林,林子之大我隻顧你一人,名字意思。”

為什麼會想讓她記著自己的名字,想讓她記著。

聞言,她突然之間反應過來,麵露詫異他幾乎是下意識的說出了一句話:“易顧林,高嶺之花,高不可攀。”

這是關於易顧林廣為流傳的一句話,人儘皆知。

“嗯,你好,止鶴洋。”

聞言,她不想和他有任何的牽扯,不然少不了一大堆的紛爭。

她抬眸看他,那雙桃花眼漂亮極了帶著不可多得的鋒利,伴上她淡淡悠悠的聲音,簡首毒人:“不好,要是冇有什麼事,易少請您回吧。”

動人的美裡摻合著毒藥,這藥量一點足己讓人致命身亡。

“好,我這就走。”

她回到家,剛開門就迎麵來了一個枕頭,嘻笑說:“歡迎回來。”

她低身撿起枕頭進了門,眼裡的淚水就嘩啦的掉了下來。

弟弟看見了,幽怨地說:“你彆讓我媽媽看見你哭!”

這句話如同把利器一樣刺入,止鶴洋,還在跳動己經死了的心臟。

她用手猛得擦拭自己的眼淚,但是,越擦越多……“鶴洋。”

她的心猛的一抽,自己的整個世界一刹間儘數崩塌,是媽媽……我都快忘了止伊洋己經去世了,回來晚,也不會有人罵了,也不會被關在門外了。

“你冇事吧?

為什麼總是哭啊?”

“你該不會生病了吧?”

“媽,我冇病,我在練習哭戲,我未來想當演員。”

她呼吸不到空氣,她好想喘口氣,她不知道怎麼回答,隻能用些蹩腳得簡首一眼就讓人拆穿的謊言。

簡單的問候出於好奇,卻一次次把女孩逼上鋼絲上,她每次剛走一步己經掉下去,被摔得西肢斷開,血流成河。

可依然有聲音循環在女孩耳邊,重複的對白,老師,同學,媽媽……“你回房間哭好嗎?

我媽對你又不差!”

弟弟冷眼看她,小小的身軀裡看不出孩子的一絲稚氣,全是戾氣對她的。

“小九彆說了!”

媽媽訓道,拉小九到自己麵前,臉色肅穆:“小九,你姐姐一定是經曆了什麼纔會這樣!

你不能怨她!

你能做的隻有安慰!

不是責備。”

她的臉色慘淡得如一張薄紙,淒淒切切的搖了搖頭,她搖搖欲墜的扶牆站起像老奶奶鞠身疾步向自己的避難所走去。

媽媽想來扶對她,但對她來說隻是一種枷鎖。

快點快點快點“澎”安全了,化險為夷了……她一瘸一拐的走向床,整個人砸向床,悶聲大哭,卻根本不敢哭出聲,張著嘴明明是在嘶吼,但聲音都冇有,樣子像在嘔吐噁心的東西卡不在喉嚨裡吐不出來,所以,隻能大張著嘴,眼淚不停的掉。

時間在這無聲的嘶哭中過去。

大概不知道過了多久停下了眼淚,心開始一抽一抽的痛起來宛如萬箭穿心。

女孩的眉都擰一塊兒去了,精緻的小臉猙獰又可怖,牙齒緊緊的磨合在一起。

“嘭!”

女孩連同死死抓著的被子一起掉下了床,心痛停下了,她伸手到處摸索在找什麼,碰到一樣冰冷冷,在漆黑的房間中泛出光一絲寒光——匕首。

像是嬰兒拿到自己喜歡的玩具,緊緊抓住,抓住了救命稻草;遺留在眼角的淚,頭髮淩亂不堪,蒼白的臉無神的雙眼。

好黑啊……好累啊……女孩漸漸的閉了眼。

安祥得像屍體……結束了噢。

“為什麼那麼多人在我的葬禮上笑?!”

止鶴洋猛得將眼睛睜開,眼中的世界還置身於夢中,額頭佈滿汗珠,喘著粗氣這又是第幾個噩夢了?

透過門縫隙透進光,光的背後是一望無際的深淵。

她慢慢支起身體坐起來,再將被子扔回床上,自己再拖著自己坐到床上去,拉開床邊的檯燈。

剛纔做了一個噩夢,夢到自己的葬禮。

黑白照上的自己笑得燦爛,葬禮上的人們也笑得燦爛,而自己在旁看著感覺好噁心。

她看著陽台,淒淒慘慘的,雙目空洞無神渾身上下都不舒服。

“去洗一個澡吧。”

“我不想,我想吃一顆安眠藥休息”“可是,我想洗一下。”

好委屈的聲音,可是,隻有她自己聽見,自己知道。

“那行吧……”女孩雙眼空洞,西肢像被斬斷己經不存在的樣子,躺在床上冇有實體感,感覺自己從空中往下摔。

休息了一會兒,她將自己拉起,拖自己到衣櫃前打開衣櫃,再把自己踹進衣服堆裡找衣服,手像被剔去肉隻剩下骨頭,無力的找著衣服,最後,全部被當出氣的玩具甩出了衣櫃。

她癱坐在衣櫃,撐著眼皮看著衣櫃外麵的世界,除了被扔得淩亂的衣服和這個糟亂的自己,其他的東西都是整整齊齊的,好像在排斥著自己。

應該是媽媽趁著自己不在偷偷進來打掃的,不然這裡就成了一個垃圾堆了。

一想到是這樣,她不免想起她第一次見媽媽時,媽媽看她滿眼憐憫的看著自己,可明明是她嫁給爸爸做自己的媽媽。

為什麼可憐的是自己啊……想不明白,算了不想了。

她隨手拿起一條白裙子去洗澡,洗完後,她坐到陽台的搖籃上,看著月亮,不知從哪裡摸出的安眠藥,吃了一顆,抱著自己入睡了。

晚上回到家。

易顧林對止鶴洋念念不忘,即使,莫名其妙的心動,他也心知肚明,他有種很強烈想和她在一起的衝動,就像當初對她一樣。

很想,很想,很想,想把她抱進懷裡,想幫她擦擦眼淚,想安慰她……這個想法一觸即發,就讓他十分煎熬,痛苦鳴叫,一分鐘都不想坐以待斃,想擁有她。

他走向易初淼的房間門前,敲了敲。

易初淼打開門,眸內劃過一抹詫異害怕,恐懼萬狀看眼前的哥哥道:“哥哥,有事?”

易顧林眼眸深藏對止鶴洋的滿怒隱忍,垂眸惆悵失若聲音低啞問:“怎麼哄生氣的女孩子,哭的女孩子,不開心的女孩子。”

言罷,易初淼臉色陡然一變,臉色嚇白了,驚悚的不可思議結結巴巴道:“哥哥,你找到嫂子了?”

那個讓他執迷不悟的夢中情人,夢寐以求的嫂子。

她哥在所不惜和家裡人又一次鬨翻,也要為了她學心理的女孩。

他找到了?

易顧林不理會她話繼續道:“女孩子來經期應該怎麼做?

怎麼去寵和愛一個女孩子,節日應該送什麼禮物給她……”易初淼聽著聽著感覺不對勁,微微蹙起眉,半眯眼盯著他看再次狐疑道:“哥哥,你找到她了?”